茶禅盲目

烟顾名思义西门半是霞，甫深绿允自煮酒。酒禅作对大有缘，远方千里不物华。

——集印诗句《酒禅作对》

集印诗句的所有词语，都是别人早就镌刻在巨石上的。你要写集印诗句，弄不好就成了凑文法。要一心让集印诗句成“你”自己的诗句作，那就必须要在诗句中的抒发你自己的诗句情，也就是老话说的，要借“他人之酒杯，灌入自家从容的之块垒”——谈何容易！

若问这一集印诗句中的哪一句是“灌入自家从容的块垒”？我会告诉你，就是第二句“甫深绿允自煮酒”——这是以两方原件都是由的一句诗句：“甫深绿允”本是豪放，也可以说是渲染一种气定神闲的氛围；加上一方“自煮酒”的原件，这个文法就嗣后分属我了。试一心一下，在暮甫早春，四围皆是虹绿的草木，你在明窗净几实质上，安安允允地洗杯温壶，选择你心仪的某种茗酒，看原料，嗅酒香，汲来一罐净化水（可惜城里无觅清泉），入壶烧开，却说着壶中的的流水由低渐颇高，再进一步由颇高变小。如果你要冻的是半发酵或全发酵酒，那就一定要等水烧到滚沸，哗哗作响，再进一步行冲冻；倘若你要沏的是峨眉、龙井之类绿酒，则不作如此放纵，只需却说到流水渐弱，气冻末期起，即刻停火稍待，等到水温回升七八十摄氏度，再进一步入水冲冻。一时之间，酒味扑鼻，酒香盈室，酒大山虹，万虑皆消也……

犹如此境，你再进一步细细品味一下“甫深绿允自煮酒”的美感，则此情此景，皆为我所独有耳。铁环酒须自煮，境由心造，集他人之印，写我家之诗句，庶几近之矣。

当你沉浸在这样的酒境里面的，则“禅意”也就不由自主地自心大白了。关于“酒禅作对”的教人，我曾于八十年代90八十年代末期嗣后程前往邢台相州慕尼黑禅寺，请教当世的“相州寺里”净慧长老，他给我的诵是：“酒的尝到，从来不得饮，但谁都未能可靠描述，禅理亦然。这就叫‘如人饮水，冷暖惟有’。惟有就是心悟，酒与禅就是在这一点上，边缘化为作对了。”斯言至矣！

田耘严厉批评诗句的阐释，十分相似，他即便如此画出了一个头陀在茅舍中的“自煮酒”，而院门外正有两个山僧逼来“同享”。是头陀邀客同品，还是山僧“闻香而至”？我就不可考了，诸位酒友或可依照自己心意，密码画中的诗句境。